张从珂和何韵清,两个人周五晚上把东西收拾好才去睡。
何韵清这个周末加班,早上得早起,张从珂却不用,美美睡了个大觉,醒来吃午饭,窝在沙发上改剧本。磨磨唧唧到两点,才终于到了和许颂千约定来接的时间。
“就是这些箱子吗?”
“就这些。”
许颂千不常干这样的体力活,但他今天却没有另外叫人来帮忙。
小个的箱子少,他和张从珂一人两个,迭着抱,一趟就能搬完。同样大小的箱子,两人抱起来的所花费的力气却是大不相同的。
张从珂双手从下面抱起箱子,这样一来,下巴刚好能顶到箱子上,索性一起使力向下夹着固定。这样上下夹击,虽稳固,但免不了挤出双下巴,看上去颇为努力。
许颂千脚程比她快,经常停下来等她。
“别看我别看我,不用等我,”张从珂彼时的下巴还压在箱子上,见他回头看自己,有些着急,在保持箱子平稳的情况下尽力地向上抬头,让那层几乎不示人的双下巴缩回去些,“往前走呀。”
他每每依言收回目光,转身,耳朵听身后的脚步,用更慢的频率,一步一步向下踏。
大箱子,张从珂是搬不了了,只能靠许颂千。
“哥哥辛苦了。”
许颂千正准备弯腰搬东西,闻言动作一顿,偏头看了她一眼。
张从珂虽然没搬东西,但也跟着许颂千跑上跑下,加油打气的话是一下没停,还煞有介事地拿了块毛巾、一个小吹风,殷勤十足地在一旁伺候。
一旦许颂千额头上出现一颗即将成形的汗珠,她就立刻就位,从侧面伸出手,毛巾点点,擦去,移开,两人对上视线。
她眨眨眼睛,笑得十分甜。
一番折腾,东西终于全搬到了新家。两人又一箱一箱抬进去,全部放在客厅里分类。
张从珂负责大箱子,许颂千倒腾小箱子。小箱子里都是些随手放下的小玩意儿,不需要像大箱子里头那些一样满屋子归位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?”
许颂千面对着他刚打开的新箱子,脸上神情变幻莫测。
“怎么了?”
张从珂在二楼的卧室忙活,闻言从楼梯那儿往下望,只能看见五颜六色的一箱子,分不出是个什么。
眼瞧男人的神情还是十分的……凝重,她就先把衣服往床上一丢,匆匆下了楼,往箱子前一凑——
“啊——”
她被吓到,短促喊完一声,浑身僵硬,过会儿才记得要去伸手把盖子盖上。
“这、这个……啊、这是小清收拾的箱子,我不知道,”张从珂有些语无伦次,只知道要努力地找些话讲,“我不知道她连这个也收拾了、哈哈、哈,可……可能她装错了、我找时间还给——”
话没说下去,止于她瞧见许颂千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,现已被对方拆开了。
“这颜色好漂亮,”许颂千将东西放在自己的手手掌心,艳红与白皙的对比强烈,柔软的硅胶材质被他骨节分明的手包起来,别是一番风景,“是这头放进去用的,对吗?”
张从珂脑子一抽,回了个“对”。
“好短,应该只能浅浅地放进去一点,”许颂千拿在手里,颇为笨拙地比划了一下,初步推测道,“所以这个应该是刺激外部的吧。”
这回张从珂没应,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还在为自己刚才那声“对”忏悔。
一个不留神没看住,手下按着的箱子又重新被人打开了。
大的小的,球体柱状体,直的弯的,颜色各异,形态从仿真到可爱,应有尽有。
“怎么还有玻璃和不锈钢的,”许颂千诧异,拿起来掂了掂,“还好,不是很重,冰冰凉凉的,好硬。”
“下面还有,”他放下那俩硬邦邦的物什,意图接着往下翻,“是衣服吗还是……”
“嚯,”十分少见的感叹词从他嘴里冒了出来,足以见得眼前事物难得一见,“给我也准备了吗。”
他拎着一个包装的一角,提起来一个透明袋子,里面装着几条带子和一个环。唯一能看出这是件男性用品的标志,在于它封面印了个模特试穿图。
张从珂七窍冒烟,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,一把抓过对方手里的东西显然不合适,容易达到和目的相反的结果。现在再合上箱子,也好像来不及。
她一时间静止,就这样生生干杵着。
“别、别看了,放起来……”
磕磕巴巴的祈使句没能达到一点使令性作用,她只要一和许颂千对上眼,就什么话也说不出,所有语句都卡在喉咙里,血液也是,堆在那儿不通畅,徒增脸红。
这些东西的的确确是何韵清送的。那时她刚刚跟徐复分手,何韵清安慰她。好姐妹当然不只是口头安慰,转身就又给她邮寄了一大箱这个,让她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
因为跟人合租,多有不便,而且合租的室友搞得她又一阵都快性冷淡了,所以张从珂这一大箱子也没全用过,只拆了几个,然后就封好放在那儿。后来搬去何韵清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