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心动。
可她输在太轻敌,也高估了自己在丈夫心里的地位。
毕竟结婚这么久,他从来没说过爱她,他只是需要一个有魅力的妻子,塑造理想中的生活。
两人大吵一架。
赵竞业长久以来的愤怒爆发了,指责她没有做到妻子的职责,一直以来只有他在付出,她总是冷落他。
黎珠去见了沉颐宁,她才二十出头,一颦一笑都美得让人心旷神怡,落泪的时候任何男人都想把她拥入怀中,最重要的是,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。黎珠不在家的日子,赵竞业甚至把她带回家,让保姆给她煲汤养胎。
他觉得妻子不会给自己生孩子,就找了另一个。他不是爱沉颐宁,只是想找个漂亮女人诞下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后代,为他的人生增添光彩。
沉颐宁涉世未深,在她从恒中借调到赵竞业身边当秘书时,父亲不幸车祸死亡,母亲同时体检出癌症,需要换肝。她走投无路之下去求赵竞业,他把她叫到酒店房间里,让她选。
黎珠清楚了前因后果,跟他吵完架就做了叁件事:第一,在赵竞业知道自己怀孕后,跑到医院把孩子打掉,并告诉他以后不会再为他生孩子;第二,把屋里的行李叫陈五搬出去家门,反正两人没领证,她要离婚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;第叁,高价截断了沉颐宁母亲的肝源,让母女俩在医院痛不欲生。
赵竞业被她吓住了。
到她拖着行李箱出门的那一刻,他好像才醒悟过来,软语求她不要走。
黎珠没理他。
上车的时候,赵竞业跪在了车门边。向来风度翩翩的男人,脸色苍白,西装被她的高跟鞋踹得全是泥,仿佛魂魄都给抽走了。
他低声下气地对她说,他知道错了,随她怎么做,只要她能原谅他。
黎珠想了半晌,说那就让沉颐宁把孩子生下来,再把孩子送走。她要他们一辈子记得失去亲生骨肉、分离天涯的痛,并且沉母的病,他也不许管,这两件事要在孩子出生后再告诉沉颐宁。这就是他们挑战她尊严的后果。
2001年3月,沉颐宁在二十四岁生日那天生下了赵竞业的私生女,孩子很健康,第二天就被黎珠派来的保姆抱走了。黎珠让她告诉沉颐宁,这孩子会被送到北方找一户人家养,实则是想找个地方把孩子扔了。沉颐宁苦苦哀求无果,又得知母亲的肝源没了,激动之下昏厥过去,被送回了沉家。保姆用了一周时间去外地扔孩子,回来就辞掉工作,对天发誓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。
之后的二十几年里,孩子再没有出现,赵竞业也没有再出轨,而沉颐宁结了婚,母亲机缘巧合下找到了新肝源,还在疗养院吊着命。
黎珠回顾起来,她想要的其实都得到了,既然选择继续和赵竞业一起朝前走,就不再计较过去。与她得到的荣誉、金钱、地位相比,这件旧事就像荆棘,刺在皮肤上很痛,却伤不到她的根本。
他和她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爱情,只是互相看好,觉得在一起能实现利益最大化,后来经历了七年之痒,他们跨越了夫妻这一层,快速转变成能互相依靠的家人。
人的情感很复杂,她也说不清自己知道他出轨的时候,到底是愤怒多,还是伤心更多,打掉孩子后,她曾经在这栋别墅里抽了一个月的烟。
黎珠重新坐到沙发上,看着当年把孩子抱走的保姆,点上一支薄荷烟,拿出物证袋。
“小梅,这件事你要像以前那样帮我,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万。当年我给了你钱让你妈治病,是不是?我从来不食言。”
张月梅不敢坐,双手在身前绞着,“太太,您别这样说,薪水已经够了,我不要那么多钱的,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
“你别管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,别拆开,只要把它放在家里,保证它的安全,过几天我叫你把它拿出来,你再给我。如果里面的东西有别人的指纹,那么我就要问你了。”黎珠吐出烟圈,冷冷地道。
“太太,我脑子笨,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。”张月梅收下袋子,还是一副怯怯的神情,“饭快做好了,五哥也留这儿吃吧?”
黎珠解决了一个问题,陈五的心情就跟着变好,“好久没尝到小梅的手艺了,给我多盛点饭,下次和b姐吃饭,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!”
保姆回到厨房,不一会儿,端出喷香的菜肴,熟练地摆了一桌,给两人盛汤盛饭。
陈五道:“你也坐下吃吧。”
“不了,五哥,我带了面包吃过了,这就去把灶台再擦擦。”
等黎珠和陈五两人吃完饭,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。
张月梅收拾好桌子,把碗筷放进洗碗机,厨房整理得一丝不苟,去杂物间脱下工作服,换上旧大衣。可能是上了年纪腰不好,她在里面待了十分钟才扶着腰侧出来,挎着包,小声朝客厅里打招呼:
“太太,我走了。”
黎珠和陈五说着话,也不看她,就点点头。
张月梅提着垃圾袋出了别墅,去路边的垃圾桶倒完之后,脱下手套,拍拍身上的灰,呼出一口气。她一改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