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语宁的嫁妆不断地往王府里搬去,动静甚是大,忙活着陆昀婚事的平柔公主越发觉得头疼,进到了陆泽与祁语宁的院落之中,见着丫鬟守在门口。平柔公主推门入内,就见到祁语宁正坐在陆泽的怀中,祁语宁见到平柔公主而来,吓得连连起身。陆泽也是起身整理下衣裳,尴尬开口:“娘。”平柔公主望着祁语宁道:“你们两个没事?怎么就要将嫁妆都带回王府里去了呢?”祁语宁说着委屈道:“我与陆泽虽无事,可有人见不得我们好,太后娘娘下了懿旨,要让周嘉韵为陆泽的侧妃,我气性小,容不下侧妃,更何况人家周家姑娘做侧妃也委屈了,我这就回王府去,将摄政王妃之位让给周姑娘。”平柔公主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,叹气道:“下懿旨给陆泽赐侧妃?我这三弟妹可真的是糊涂至极啊!” 收回赐婚懿旨祁语宁见嫁妆收拾得差不多了,便大张旗鼓得回去了祁王府之中。这件事情闹得极大,不到黄昏盛京世家勋贵间就已传遍了祁郡主要与摄政王和离一事,连着嫁妆都搬回了家中。陆宝珠得知此消息后,连连赶到了祁王府春江院之中,“祁语宁,你怎么又回娘家了呢?我哥欺负你了?”“这次与你哥无关。”祁语宁对着陆宝珠道,“太后娘娘下了懿旨,要让侄女为陆泽侧妃,太后娘娘的侄女陛下的亲表姐,怎么能做人侧室呢?我这不退位让贤吗?”陆宝珠道:“不过就是一个侧妃而已,你是不是傻?你退位让贤,这不是便宜了她们周家了吗?”祁语宁道:“我不退?就眼睁睁看着周家女儿侧妃来我跟前恶心我?你以为我有这般好脾气?”陆宝珠道:“那你和离,不正是成全了周家女儿了吗?”祁语宁轻笑道:“正是要和离,才成全不了她!”周家之中。周夫人也听闻了祁语宁都将嫁妆绕城带回了王府一事,对着周嘉韵笑道:“这祁郡主也真是傻,和离回娘家,这不是明摆着将摄政王妃之位让给你了吗?你去了公主府后,可不能是如同祁语宁一般的脾气,动不动回娘家提和离的,真等她没了摄政王妃之位,看她往何处哭去。”周嘉韵却没有周夫人那般开心,“娘,郡主自请和离,带着嫁妆回娘家,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喜事。”周夫人道:“怎么就不是一件喜事了?我就不信她祁语宁有胆子抗了太后娘娘的懿旨,祁语宁若是敢抗旨,正好可以借机清算了祁家。”周尚书不由得摇头:“糊涂啊你,如今清算祁家?你可别忘记了如今的祁家谁敢清算?就是陆泽也都不敢说清算祁家,何况祁家那位娶的也是真正的公主殿下!”周夫人道:“怎么我又糊涂了?我们家女儿怎就不配做个摄政王侧妃了?”
周尚书深呼吸一口气。祁语宁翌日就请了盛京城之中所有的御医来王府。御医们见着祁语宁生龙活虎的模样,比一般生育后的妇人恢复得还要好些,都一时间不知祁语宁的用意。年纪大些看着祁语宁长大的李御医不由问道:“郡主可有哪里不适之处?”祁语宁道:“太后娘娘要让侄女做我夫君的侧妃,直接下了懿旨赐婚。人家周姑娘呢,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,我哪里敢让她做小,只得自请和离,回到王府来就心下难受至极,你们如今该知晓我得的是什么病了吧?”祁语宁扫过一众御医。李御医点头道:“郡主乃是气结于心,又伤怀夫君被抢走,忧思成疾!”祁语宁看向了其他几位御医,“你们觉得呢?”“正是,正是。”祁语宁特意叮嘱这些御医让着他们对外说自个儿病重,这病重消息一传出去,整个盛京城之中都是众说纷纭。祁语宁倒是安安静静地陪着灵灵玩着拨浪鼓。可惜灵灵还是拿着拨浪鼓就往嘴里塞。祁语宁不得不让工匠去做一个不涂色的拨浪鼓给灵灵玩,如此一来就算是放嘴里也无事。祁语宁回娘家重病一事,三日之内传遍了盛京城,尤其是这会儿出了国孝,又是过年休沐宴会众多之时,这传言便是像会飞一般,传遍盛京城各地。周嘉韵最近随着周夫人去参加宴会,发现旁人对她没有了往日里的热情,唯有冷落。“听说了吗?这周家人可真有本事啊!才出国孝就和祁郡主抢起了夫君!”“祁郡主何时脾气这么好了?要是先帝还在的时候,除了陆郡主之外谁敢抢祁郡主的东西,不要命了吗?”“还是先前陛下善待忠烈之后呐,周家外戚,啧啧……直接抢起了郡主的夫婿。”“周嘉韵长得也是好看,怎么就这般下贱?抢人夫婿都把祁郡主逼得重病了!”“祁家军在北城守护大盛疆土,为大盛开疆辟壤的,他们倒好,竟然就在盛京城之中欺负起了祁郡主,逼得人家新婚夫妻和离!”“这祁郡主还是郡主就被这般欺辱,若是寻常女子,不得被逼得没法活了吗?亏得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,竟养出个这么不要脸的女儿,仗势欺人,逼人和离!”“郡主才刚刚生过孩子呢,他们就这般逼迫和离,可见周家人是真的没皮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