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婶在祁家守了三年,几乎是不出院门半步。四婶守丧三年后,四婶娘家人就将她接回了宁家,将四婶许配给朔方世家大族的沈家郎君,四婶也将养女带走了,改名为沈念。四婶不在盛京城,祁语宁也很少听到她们消息了,倒是两年前听说了沈念的婚事。沈家没有给祁王府送喜讯请柬,那时候祁语宁也就是听了一句,也没敢去送礼。毕竟四婶已经另嫁,祁王府在出面给她养女送礼也怕沈家不愉。没想到这位姐姐,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…… 请陆泽去陇州城之中破案祁语宁等祁宇安等人商议完正事之后,进了帐中。“大哥,陇州城之中的探子回来了,陇右节度使黄涛长子暴毙。”祁宇安听闻此言道:“黄涛正值丧子之痛,我们要是攻城哪怕是赢了怕也是趁人之危了。”祁语宁道:“这事说起来,还和我们祁家有些关系呢。”祁宇安挑眉道:“他儿子的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祁语宁说着道:“黄涛儿子是被妻子与人偷情通奸而气死的,我也是才知晓黄涛的儿媳乃是念姐姐,不知哥哥可还记得念姐姐?”陆泽比祁宇安先记起来道:“就是四夫人所领养的那个女儿?”祁语宁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泽道:“你怎么还记得她?”陆泽淡声道:“你幼时常和我说,那念姐姐都不理你的,黄涛的儿媳乃是朔方世家沈家千金,若我没有记错的话,四夫人后边就是改嫁到了沈家。”祁语宁点头道:“是她。”祁宇安皱眉道:“四婶怎会养出这样的女儿?”“王爷,郡主,军营外沈家三爷与其夫人求见。”祁宇安听闻手下之言就起身,前去了军营外。祁语宁与陆泽对视了一眼道:“沈家的人怎么来了?”陆泽道:“一起出去看看吧。”祁语宁去了军营外,军营把守严密,远远便能瞧见一对穿着华丽的夫妇被几个士兵拦在外边。祁语宁等走近些,看清了贵夫人的长相,四婶离开祁王府十一年,容颜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,依旧是祁语宁记忆之中的四婶。祁语宁记得很清楚,四婶离开祁王府的那一日,与自己道了一声歉,没想到再见已是十一年后了。沈三爷沈谦见着为首之人行礼道:“祁王爷。”
祁宇安朝着沈谦与宁雯二人拱手回礼道:“沈三爷,沈,三夫人。”祁宇安看向了宁雯,他比祁语宁要更记得四叔四婶一些,他与四叔就相差了十二岁,他可以说是四叔带着长大的,四叔娶妻之前,还常带着他翻墙去宁家看宁家千金。有一次,四叔怕被人发现他与四婶在闺房之中偷偷相见,将才四岁的他扔在四婶的闺房之中偷跑了,四婶温柔地照顾了他一下午。祁宇安记忆中的四婶素来温柔,宁家乃是诗书大家,那时家中人人都说四叔有福气,能娶到宁家千金。四婶的性子与娘亲二婶三婶那些武将之女是不同的,文文静静的。十一年过去了,四叔也已去世十四年,四婶依旧是四婶。可四叔却永远都停留在了十八那年。宁雯看着祁宇安祁语宁两人,轻抿唇,垂下眼眸,声音哽咽道:“宇安,宁宁,好久不见了。”祁语宁轻点头道:“沈三夫人。”宁雯望着祁语宁身边的如玉郎君,疑惑道:“这位是?”陆泽道:“在下陆泽,平柔公主与陆国公之子。”宁雯惊讶道:“你没死?”沈谦也看向了陆泽道:“陆世子还活着就好,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事要请陆世子相助。”陆泽道:“沈三爷直说便是。”沈谦道:“也不瞒你们,我家念儿两年前嫁于陇右道节度使黄涛之子黄瑞为妻,这刚生下孩儿不久,前几日刚刚是孩子的百日宴。却不料此后没几日,黄瑞暴毙,黄家人竟然说是我家念儿偷情与人通奸将黄瑞给气死的,念儿绝不会做出此事来的。素闻陆世子屡破奇案,还请陆世子帮忙前去陇州城查查黄瑞死因,还我念儿一个清白。”祁语宁看向了陆泽道:“秦家把持朝政,宁王辽王谋逆起兵,我们为护陛下安危前去盛京,然而陇州乃至陇右道兵马阻拦甚至说我们是叛军,我们前去平叛乱,护君主,却被陇州知州污蔑。陆泽如今若和你们进去陇州城,若被陇州城发现,怕是安危难保,我不放心陆泽进陇州城之中查案。”宁雯眼眸含泪道:“宁宁,念念她甚是可怜,当年她爹也是为了救你四叔而死的……若不是她爹冒死夺回你四叔的尸首,怕是你四叔尸首都要被挂城墙上凌辱啊……”宁雯手帕捂着唇,忍着哭意道:“宁宁,如今人人都以为陆世子已经去世,他可乔装打扮随我们入陇州城查清真相。”祁语宁皱眉打量着跟前的沈谦与宁雯,多年不见,她并不能无条件地信赖他们两人,或许只是以此为借口,想让他们进陇州城,以此来控制住他们呢?祁语宁握紧着陆泽的手,对他摇了摇头。陆泽便道:“沈三爷,沈三夫人,恕我不能前去了。”宁雯万分着急,一旁的沈谦将手搭在了宁雯的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