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语宁噗嗤一笑,“我家灵灵真聪明。”陆昀见着祁语宁的笑容,看迷糊了,“你长得还挺漂亮的,笑起来也挺好看的,你说我怎么以前就这么犯浑呢?要是把你娶到手了,我看陆泽这会儿该怎么后悔去!”祁语宁道:“我告诉你大哥,你直呼他的名字。”陆昀道:“本就是你们两个太过分了,有了女儿,你还打算嫁给我!你说你真嫁给我了,灵灵是叫我叔叔呢还是叫我爹爹?要是灵灵叫我爹爹,能占我大哥便宜,还是挺好的。”陆昀自个儿笑了笑,抱过灵灵道:“灵灵乖,叫我一声爹爹。”陆泽掀开马车帘子入内,正好听到了陆昀这一句话,他怒视着陆昀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还不去骑马?整日里待在马车上像什么样?”陆昀:“!!!”他就逗灵灵这么一下,怎么就被抓现行了呢?陆昀悲催地下了马车。陆泽则是进了马车里面,见着祁语宁面上浅笑,道:“我看你与昀儿相处得挺开心的?”祁语宁望着陆泽笑道:“你吃醋了?”陆泽道:“嗯。”祁语宁道:“我就把陆昀当做弟弟而已。”陆泽道:“以后,你不该让陆昀叫你宁宁。”祁语宁点头道:“还有多久到北城?”陆泽道:“快了,再三日的功夫就能到了。”祁语宁阔别北城许久,一到北城她也就从马车之中出来骑着马。祁语宁饶是用头巾将脸都给包了起来,北城带着黄沙的狂风还是吹得她脸生疼。一路到了北城祁王府门口。祁语宁见着祁王府上边挂着的白幡与带着奠字的白灯笼,她整个人僵硬在了马上。“语宁,宁宁?”祁语宁听到一旁陆泽传来的喊声,才缓缓回过神来。祁语宁忙不迭地下了马,却发觉自个儿的腿似灌了铅一般,白幡,白灯笼,北城王府之中只有一个主子……祁语宁哑声道:“哥。”陆泽上前扶住了祁语宁道:“不会是祁王出事的,灵灵是知道舅舅的。”祁语宁的手在陆泽的紧扣之中,才渐渐地升温,是了,灵灵知道舅舅的,祁宇安定是平安活着的。祁语宁缓缓道:“可是,王府怎么会挂白幡与白灯笼呢?”正当祁语宁疑惑时,听到了两个士兵的谈论声。“王爷怕是疯了吧,竟然要娶一个棺材里的女人冥婚为王妃。”
“温将军已经送了急信去盛京王府,也不知郡主能不能赶来劝劝祁王?”祁语宁闻言连往王府里边而去。 语宁,她是你唯一的嫂子祁语宁走到王府门口,门口的侍卫还一下子认不出来祁语宁,将她拦住。祁语宁摘下了头上带着头巾,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道:“我乃是祁郡主!”侍卫见到玉牌之后,连连下跪道:“参见郡主!”祁语宁连往里边而去,见到北城王府的正堂之中,竖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,何管家在一旁跪着烧着纸钱。“何管家!”何管家见着祁语宁前来,连跪行上前道:“郡主。”祁语宁道:“快起来,这棺材之中的尸首是谁?”陆泽走到了楠木棺材跟前一看,是一具看不清容貌的焦尸,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……何管家叹气道:“郡主,这棺材里边的人就是萍姑娘。”祁语宁道:“萍姑娘?她怎会出事的?”何管家道:“萍姑娘本是要去盛京城的,就想着去道观之中求个路上平安,谁知,半道上马车着火,将萍姑娘与她身边的嬷嬷烧为了焦尸,萍姑娘一尸两命,真真是红颜薄命呐!”祁语宁吃惊至极,“我哥呢?”何管家道:“王爷悲恸过度,这些时日一直都在萍姑娘的房中,萍姑娘刚离世那几日王爷什么都吃不下喝不下,若是温将军前来说他还有祁家军,王爷才勉强吃些东西强撑着。”祁语宁让何管家带路前去了萍姑娘所住的院落,在里边见到了狼狈至极的祁宇安。祁语宁从未见过这样憔悴毫无生气的兄长,祁语宁眼中的兄长是少年将军,是高高在上矜贵的祁王爷,意气风发。从未想过祁宇安会有这般发髻凌乱,痛苦憔悴面无血色的模样……“哥。”祁宇安听到声音,缓缓抬起头来,“宁宁,你怎么来了?”祁语宁走到了祁宇安跟前,眼中含泪道:“哥!”祁宇安放下了手中的金镯子道:“你一个人来的?”祁语宁摇摇头,“还有陆泽,灵灵他们都来了,哥,萍姑娘……”祁宇安缓缓道:“日后不要叫她萍姑娘,叫她嫂子,妹妹,她是你唯一的嫂子。”祁语宁无法感同身受失去挚爱的痛苦,但她知道这定是痛彻心扉的,她只能宽慰着祁宇安道:“哥,你想要哭就哭吧。”祁宇安道:“妹妹,你来的正好,三日后的腊月二十六日,是宜婚假的好日子。你替哥哥与你嫂嫂办一场婚事,等我与你嫂嫂办完婚事后,咱们一家人一起过个年,年后,就送你嫂嫂回盛京城祁家祖坟安葬。”祁语宁点头道:“好,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