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百里距离,远地的雪刮不进洛阳静谧的夜。宿成玉自噩梦中醒来,在床上弓着身子冷汗直流,整个人如同蜷缩的干虾。水色的月光包裹着他,虫蚁啃噬般的痛楚在眼眶里爬动。
咯吱咯吱,咯吱咯吱。
他眼里的肉一定被咬坏了。
连通耳道的部分,一定也腐烂了。
所以他才会听到无休止的幻听,梦到离奇的黄粱梦。
什么液体自眼角溢出,滑过鼻梁,浸入冰凉被褥。宿成玉紧紧抓着手里破烂的铃铛,手指用力划动,感受幼稚笨拙的刻痕。
——晏晏赠。
曾经你来我往的赠礼,成为了记忆中陈旧的废品。铃铛早已磨色,编绳断裂,声音也摇不响了。
连那个赠送铃铛的人……
也永永远远地逃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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