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锐的利器在空中划过长弧。
堪堪刺破程无荣的侧颈。
他预先察知了这危险,往旁边避了避,于是剪刀斜斜拉过下颌,撕烂了苍白的皮肉。
没有血渗出来。
这不对劲。
姜晏心头升起朦胧的迷惑。来不及仔细思考,身体已经作出继续攻击的反应。
她用剪刀扎程无荣的眼。
被程无荣捏住手腕,拧至失力。
她踢程无荣的要害。
被程无荣屈膝按住双腿,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穴道,腰腿酸软得厉害,难以动弹。
深谙医理的大夫尽最大可能,在鸡飞蛋打的痛苦中压制着胡乱扑腾的少女。捂着嘴巴的那只手,掌心一抽一抽地疼,大概是被咬没了肉。
即便如此,也不能松手。
万一姜晏喊出声,招来朱鹭,程无荣觉得自己今天就得玩完。
“嘘……嘘……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么?”
他急得很,完全忘了眼下这情形纯属自作自受。两人缠作一团,较量半晌,谁也没讨着好,一个满头大汗,一个气喘吁吁,彼此都红了眼。
后来还是程无荣腾出手来,摸了几根金针,扎在姜晏肩膀手腕以及膝盖处。
总算乖了。
程无荣抹了把汗,一屁股坐在地上,开始给姜晏讲道理。从男女欢爱必须注意的十二条事项,到女子如何爱护自己的身体,避免无穷无尽的各种病痛。
“……就算服用避子药,也得仔细擦洗!哪怕那男子缺精生不出子嗣,也不能胡来!”涉及医理,他滔滔不绝,列举许多病例吓唬姜晏,末了总算绕回重点,“所以,我方才并无歹心,身为大夫,犯了关心病患的毛病而已。”
姜晏静悄悄躺着不出声。
程无荣试探着问:“你明白了?能放过我么?”
姜晏:“……”
程无荣死活等不到回应,寻思人应该是气着了,嘴里絮絮叨叨地赔罪,腆着脸凑过去拔针。金针尽数拔出,姜晏撑着床沿起身,闷不吭声地给了程无荣一耳光。
手腕没力气,她缓了一会儿,又来了几下。
白脸大夫的五官似乎都被打歪斜了。
“……药。”
姜晏犯恶心,垂眸不看对方的脸。
“给你两天时间,把我要的毒药做出来。如果做不到……”
“就打死我扔出去喂狗。”程无荣没皮没脸地接话,笑嘻嘻起身作揖,“小娘子放心,在下日夜不休,哪怕熬瞎了这眼,也要把药制好。”
姜晏倚着床栏,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。
她的气色也不好。青丝洒落肩头,裙裳凌乱,整个人看起来像被揉皱的玉兰,唯独唇边染着一抹诡谲猩红。
程无荣多看几眼,埋头退了出去。
没走几步,横里一柄长剑拦住去路。他身形僵硬,缓缓扭过头来,望见暗卫朱鹭冷漠的脸。
……
夜里,关在柴房的小乞丐被打到吐血昏迷。
清洗地面用了叁桶水,沾血的棍子扔进灶膛烧,连烟火气都带着腥臭味儿。
姜晏在阿蘅的服侍下沐浴更衣,长发烘烤半干,正要上床歇息,阿鹤前来禀告:“那乞儿声声念着,要见娘子。”
姜晏本不想去,瞧见手腕针眼,又改了主意。
她披着一身香气来到柴房,问那瞧不出人模样的阿蝉:“你待如何?”
阿蝉扭曲着趴在地上,宛如痉挛肉虫。
他挣扎许久,拼着力气爬至姜晏脚边,嘶哑恳求放过自己。
“阿蝉……阿蝉愿意给主人当狗……”
再硬的球,一旦破了口子,都会迅速瘪掉。日前他渴求食物而道出身世,待遇没能得到改善,骨气便渐渐消磨折损,直到此刻彻底消失。
哪怕知道所有的磨难都来自于姜晏,哪怕清楚肉骨只会在疼痛之后出现。
他也……
选择向姜晏屈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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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还有更新。
最近很想吃火锅,麻麻辣辣热气腾腾的火锅,蘸料有新鲜的小米椒和香脆的花生碎。
因为无法一个人去吃,父母也不愿出门,所以鼓起勇气邀请了同事。大家很高兴,聊着聊着,便要吃喝玩乐一条龙,话题逐渐与我无关,计划的活动也是我无法参与的类型。
再次被遗忘了。
哪怕一开始,是我说去吃火锅吧,我请客。
很多年我都是个边缘人。
因为害怕孤独做了很多蠢事,后来逃到网络里,开始学着写文。许多人夸我写得好,极尽溢美之词,也有许多人嗤之以鼻,说我恶心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,所以从一个圈子跳到另一个圈子,一种题材跳到另一种题材,西幻,古言,武侠,未来,快穿,犯罪,校园,公路悬疑……
但我还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抵达“好”。
总之肯定不是现在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