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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姑娘

他摇摇头,开始聚精会神批阅各地郡县抄送的邸报。

接下来沈瑶便忙了,半日去后院开垦,半日在书房习字。

黎嬷嬷每日瞧着她对照谢钦的字迹临摹,老脸快笑出一朵花儿。

“夫人是不知,外头将咱们爷传得神乎其神,字帖可是一千两一页,可惜有市无价,咱们爷不爱给人写,陛下逼着他写过几回也是赏给了臣僚,谁又会拿出去卖?”

碧云在一旁听得双眼冒光,“这么说,这幅字可值钱了?”

沈瑶当然知道碧云在想什么,敲了她一记脑门,“闭嘴!”

碧云嘿嘿一笑,讪讪躲开。

沈瑶寻黎嬷嬷要了一个人,这个人名唤平陵,是谢钦的心腹,平日帮着谢钦管着外务,沈瑶托他寻了一些树苗,开始在后院做试验。

得了谢钦相助,沈瑶过问他起居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,谢钦回得晚,用晚膳的时候不多,沈瑶便着人给他备夜宵。这些事陆陆续续传到老太太耳郭里,老太太很满意。

沈瑶临摹归临摹,几日过去却从未往书房送过一回书稿。

沈瑶没送书稿,谢钦也没问。

有了前车之鉴,沈瑶现在也学乖了,一味置身事外是不成的,两年的光景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担着谢钦妻子的名分,也该替他做一些事。

沈瑶每日晨起看了树苗,便去老太太屋子里请安,老太太见她来的勤勉,越发高兴。

延龄堂每日均是热闹的,府内嫡出的姑娘少爷在花厅里玩博戏,或学绣花绘画,媳妇们凑在老太太这里玩牌,老太太上了年纪,总要动动脑筋,人才精神。

四月十五这一日,长房大老爷的庶女谢文玲回来了,扑在老太太跟前嘤嘤地哭,

“当年出嫁时,父亲念着与温家是世交,不嫌他们无爵无功将我嫁过去,这些年温家得了军功,便嫌弃我是庶出的,嫁妆贴补进去便算了,如今纵着个妾室骑在我头上。”

谢文玲是老太太第一个孙女,即便是庶出的,占了长孙女的名分,被老太太抬举,在后院抱厦住过一段时日,老太太对她自然与其他庶女不同,皱着眉吩咐,

“去将大老爷与大夫人请来。”

二夫人在隔壁帮着老太太打点宅务,听了消息便搭着婆子的手进来,边问,“上回便听你说贴了两千两嫁妆,这回怎么又贴了?”

二夫人平日在晚辈面前极为和善,谢文玲看到她眼眶发红,哽咽道,

“二婶婶,上个月那混帐在外头赌博,输了一千两,他不敢吱声,月底人家寻上门,老爷和太太都不肯贴,他在我面前跪着说了好话,我这才答应贴了他,哪知他是头喂不熟的狼,转背翻脸不认人。”

“昨夜他歇在小妾屋子里,晨起小妾寻我讨要万金油,说是伤着了,我气她不要脸,斥了几句,那混帐竟然当着小妾的面骂我”谢文玲哭的撕心裂肺。

屋子里其他人愤愤不平,纷纷开导她,细究也是谢文玲性子软,纵容太过的缘故。

沈瑶听得目瞪口呆,这可是谢家的女儿啊,嫁出去也要看人脸色吗?

不一会,大老爷与大夫人联袂而来,大夫人看到谢文玲便头疼,

“上回便警告你,莫要再贴,你自己不争气,如今又回来哭甚?”

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,大夫人埋怨多过心疼。

谢文玲呜呜咽咽不敢吱声。

老太太沉着脸看着大老爷,“这是你女儿,你看着办。”

大老爷背着手坐下,脸是沉着的,不大像生气,反而是烦不胜烦,

“你回来是要为父如何?着人把他打一顿给你出气?还是帮着你把嫁妆银子要回来?为父可以这么做,可你想过谢家脸面没有?”

谢文玲咬着牙垂下眸双肩发颤。

五爷媳妇崔氏一向性子烈,大着胆子插了一句嘴,“父亲,也不能任由温家作践长姐。”

大老爷一个眼神递过去,“那你帮着她去一趟温家,看看能否三言两语说服人家以后给她好日子过。”

崔氏瘪瘪嘴不吱声了。

大老爷看着谢文玲眉头快皱成一团,“同是女儿,宣儿将丈夫拿捏得死死的,家里事事称心如意,怎么偏生是你被人家骑在头上?日子得你自己过,得你自个儿支棱。”

“那依爹爹,女儿该怎么办?”谢文玲含泪问。

大老爷想起自己的长女婿,一时竟说不上话来。

早些年还算好,温柔体贴,近些年也不知是厌了谢文玲还是怎么,开始在外头吃酒狎妓,若不给银子,他必是折磨女儿,若给了银子便是个无底洞,大老爷爱面子,与温老爷又是相识,总豁不下去脸面放狠话。

此外,也因谢文玲性子好,是个庶女,大老爷也懒得去折腾,平日应付应付得过且过。

这事大家心知肚明。

谢文玲委屈地哭。

屋子里陷入静默。

家里姑娘多,嫡出庶出,夫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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