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任何迟疑。
子弹从枪口发射出去,‘砰’的巨响在周围响起,许和光侧身躲开,迈开大步冲她飞扑而来,她不气馁,一手将谢飞白拉在身后,握住的枪还在追随许和光。
许和光冲来她面前,同样举起手中的枪支,他扣下扳机,这时谢飞白一把将宋嫱拽过护在身后,额头抵住许和光黑洞洞的枪口。
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起来,三人皆是僵住再一动不动。
谢飞白眉眼始终柔和,一张脸因为腿上的失血过多变得惨白,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许和光会开枪的畏惧。
许和光阴沉沉的目光越过他,看向他身后的宋嫱,“我带你走,永远离开他。”
宋嫱走出谢飞白身后,三两步走到许和光身边,她站在他身侧,身材矮小,很娇弱的一只,可眉目之中流转过的却是寒冷的光。
许和光以为她答应跟自己离开,还没来得及说话,却见她将手中的枪举起,重新抵住了他的太阳穴。
她看着他那跟白鹰每一个神态都几乎相似的侧脸,心口一点点碎裂开,拿枪的姿势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坚定,她冷声道:“先生养我,育 我,护我。多年前在爆炸中救下我,在我没有亲眼看见他涉黑之前,我不相信任何人。”
“我不管你带着什么任务来到我身边,不管你有多少被逼无奈,除非你拿出证据,否则他永远是我效命的谢先生。”
两枪相抵,一人一把。
黑暗下,两人互不相让。
宋嫱想,如果许和光发了子弹,她也会毫不犹豫跟随,总归到底,这两个男人都该死。
最好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同归于尽,她彻底解脱,她阴暗地想。
许和光拿枪的手微松,但并没有收手,对宋嫱说:“证据在警局。你跟我走,我有办法把你从谢飞白涉黑一事中摘出来,你洗白后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宋嫱没有搭理他这话。
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生活还能回到正常,从十二岁那年从谢飞白手中接了枪,她这一生就注定跟别人不一样。
她冷声说:“黑鹰,我命令你收起枪支。不要忘了你听命于谁。”
许和光听出她在用主人的身份去面对他。
可他身份已经暴露,他怎么可能再做她的剑,给他们这些涉黑的人效命。他固执不肯撒手,反而用枪更用力抵住谢飞白的眉心,“我听命于机构,服从于正义。”
宋嫱同样用枪更用力抵他的太阳穴,“那你去死好了,我不需要一把不听话的剑。”
空中的直升机已经接近他们所在的方向,并缓缓下降。
下降到一定距离的时候,机场内的罂粟拿起冲锋枪架住,对准谢飞白和宋嫱的方向,正要发射,旁边有同事拉住她道:“许和光距离他们太近,容易误伤。”
“你难道看不出来,许和光有反水现象?直接一起杀。反正做卧底的,没几个手里真正干净,你以为他在吴江身边这么多年,就真的能手上不沾血?”
说完,罂粟没再顾忌其他,架稳了冲锋枪后,对准下面三人突突扫射。